凉风吹过——
“哥哥,海水落潮了。”
“那你喜欢吗?”
“嗯。”
身后的追兵渐行渐远,恍惚得像一团迷雾。
朦胧落雨的海平面,他吻上我,画面靡丽,一发不可收拾。
3
星光透亮,子夜时我清醒过来。
那人青衫温润,端着一碗草药走近:“脚上的伤口还疼么?”
“不……不疼了。”
我接过药,柔弱无骨地摔在少年怀里。
他一把扯落我的孔雀翎,耸兀的喉结勾人地滑动几下,捏住我的下巴将药渡给我:
“喝药。”
他的吻技……磨人得不像话:
我仰起头被迫承受,可怜地呜咽:“呜——”
“真的不能再亲了!”
少年的眼神太疯:“哥哥……”
“我快断气了——”
他又将一只蜜饯塞进我唇内,掐上我下颌的动作温柔:“乖,再忍耐一下。”
我含泪凝着他:
“药汁好苦。”
“吞下去就不苦了啊。”他哄着我含上蜜饯,对我笑得妖孽恣意。
我病弱地靠在他胸口,“多谢公子救了奴一命。”
“容烆。”他道。
“奴叫白月娆,是边疆逃难过来的孤儿。”
我骗他的,可北宫月的身份会害了他。
容烆又塞给我一只葡萄,我顺着他薄而性感的指尖,将果肉吞咽了下去,发丝撩过他指骨上的青筋。
“白姑娘,还没吃饭吧?”
“没。”
他微凉的指腹靠近,下蛊般:“我做给你吃。”
4
一连几日,他在落雪的云杉树下读书,我隔着半开的纱窗,透过纷飞的雪雾,看他清透圣洁的模样。
还是夜晚,他被我弄乱的样子更可爱。
江府的小厮走过来——
“容公子,我家老爷出钱供你考举人,可你考不上不说,还带回来个来路不明的姑娘。”
“江府留不得你了。”
“是奴连累公子了,奴这就走。”
我挣扎着从软塌起身,容烆按在我颤抖的肩:
“不怪你。”
小厮皱眉看向我:“居然还是个毁了容的?收拾收拾,赶紧滚!”
另一个小厮拦住他:“待了这么久,总得付出些什么。
府里正好缺个倒恭桶的丫头,就把她留下吧。”
我袖中的小白蛇“嘶嘶”吐着信子。
我按捺住小东西。
就听见容烆说:
“她是我十里红妆,明媒正娶的妻。不是任由你们买卖的牲口奴隶。”
*
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。
正僵持不下,江府的小少爷掀开毡帘。
男人的视线攫紧我,墨眸里寒浸浸地冷。
“容公子花了江府不少银钱,她必须留下。”
该放小东西出来吗?
容烆从怀里掏出一枚血翡:“它用来抵债。”
那是他的传家宝。
江少爷接过血翡,笑:“一个毁了容的女人,值得你这般维护?”
我趴在少年后背,红唇娇气地嗫嚅:
“对不起~公子。”
他对上我的妖精样儿,琉璃瞳纯澈,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。
我有种罪恶感。
高岭之花被拽下神坛之后,实在令我昏头。
他埋在我雪色的发,声线里有抑制不住的宠溺:
“我该拿你怎么办﹉”
“我快死你手里了。”
我哭得更凶:“才不要哥哥死。”
“等我腿好了,你就放我离开吧。我是个孤儿,不想再拖累你了。”
他只怕担不起私藏敌国公主的罪名。
他将我逼退在角落,替我脖颈戴上项圈:
“做我的妻子,便不算拖累。”
他捧住我的脸,眸底是病态的痴迷:
“在天地面前结契,白首不相离……”
挂在他肩头索吻时,男人暗哑的嗓音在我耳边撩惹:“求我,嗯?”
我受不住地在他怀里撒娇:
“哥哥,求你——
娶我。”
我猫儿似的目光,在寂冷的长夜里引火烧身。
“妖精!”
他掐上我不盈一握的腰:
“勾死我好了!”